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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了一些时间点。
10月6日爸妈给我补办了生日,饭后我们手拉手散步,讨论寒假该怎么过,最后决定期末季结束后我带他们在包邮区玩上一段时间,然后一起回家。妈妈说“这是接你回家”。至于春节之后,可以去东北滑雪。
10月24日一早,我在开往赛场的大巴上打盹,爸爸发信息叫我慰问下妈妈,说她低血糖晕倒了。我打电话过去,听着对面妈妈无力的声音,只匆匆说了“注意营养,低血糖”云云,便到达目的地下车备赛了。
当晚社团在“沪味园”开庆功宴,我站在一扇阻隔喧嚣的偏门外,跟妈妈视频。她也在参加同事聚餐,只是神情呆呆的,有些懵懂,我当时觉得她这副样子很可爱,或许只要休息一晚就能恢复到之前的灵活。
10月30日,我在前往扬州的城铁上,电话里妈妈语气激动,跟我讲她科目二考试是如何的惊心动魄。爸爸说妈妈比我厉害,于是我在群里连续发了几个“呱唧呱唧”拍掌的表情包,以表达钦佩之情。“牛!科三也一把过!”
11月20日,我回家了,妈妈悄悄跟我说:“我有只眼睛看不见了”,她去眼科检查,查不出是什么原因。我赶紧找资料,说什么的都有,所以让她哪日去湘雅看看。
12月11日、12月17日、12月19日......确诊时我正在“沪味园”参加年会,又去偏门外偷偷哭。
在她住院前,科三训练就因为眼睛问题而停止,我也清楚,她不会来沪接我回家了。
12月11日得知妈妈的病以来,一直祈祷不要是胶质瘤;在确定是胶质瘤后,又祈祷别是四级。不知道我这样想是幸运还是不幸:心理上一步步妥协,好像最坏的结果也可以接受了。但是,这真的比一次性痛快告诉我更“给人心理准备”吗?
两次打击,两次失望,但除了接受,还有什么办法。妈妈才是最有权利心理脆弱的,怎么难受我都能理解,我应该是抱住她的人,而不该她顶着悲伤来抱抱我。
当我第一次知道有一天妈妈也会离开我的时候,大概是五岁,那晚我哭了很久,她也把我抱怀里安慰了很久,说“每个人都会死的”、“那你不要怕鬼好不好”。房间里没开灯,电脑光映在我们脸上,我的泪眼映出了一个个朦胧的光晕。人的记忆真的很奇怪,在我写这段话之前,绝不相信以我的烂记性,还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。
不对,刚刚记忆有些偏差。妈妈最开始对哭泣的我好言安慰,然后是不耐烦,最后语气凶凶的,“不准哭!一!二!”于是我在她数到“三”之前不哭了。我们的脾气好像一直都是这样。第二天是周六,我照样早早爬起来看《天线宝宝》,餐桌上有张纸条和零钱:我有事出门,你把牛奶喝了,自己买早餐,落款是“妈妈”。我出门后遇到学前班同学,扎着羊角辫的她拉住我讲了好久的《咒怨》剧情。打住,越说越远,但这些确实是很珍贵的childhoodmemory。
在那之后,我再没一整晚地担心过跟妈妈的分别了,只是偶尔还没睡着时,会往客厅大喊“妈妈,我喜欢你,和爸爸”(因为我还是更爱妈妈些)。第二天我爸爸就知道了,在饭桌上状似不经意地向我提一嘴这件事。十一期间我拿妈妈手机看她跟爸爸的聊天记录,发现去年我生日那天爸爸说“火山又不知道怎么搞的,突然哭着说不想长大”,妈妈回“是吧,她又这样”。我们三个都不是那种会直白表示爱意的人,但谁都懂对方的意思,所以少了哪个都不行,可是已懂事的我又怎么会无凭无据产生这样的烦扰呢?于是我越走越远,因为“还有很多时间”在我看来毋庸置疑。
最近不得不重面儿时的恐惧,更加真实的恐惧。晚上睡不着,查胶质母细胞瘤的各种资料,想着妈妈这么痛苦真可怜,她不在了我要怎么办?佛教有没有用?真的有轮回吗?灵魂是存在的吗?最后想着我该坚强才是,母女关系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羁绊,对她来说也很重要。我舍不得妈妈,那么妈妈也舍不得她的妈妈和她的女儿,她比我难过得多。我睡着了,第二天才有力气去联系上海的医生、去查找疾病的资料和临床试验志愿者招募资料。
在这里特别感谢看到我票圈求助信息后帮我联系相关医生的wyh和lhr,虽然由于床位紧张我们不考虑上海了,还是非常感谢。谢谢小朱老师在某个很冷的晚上把获奖证书送来给我,还问我为什么不去拿平安夜苹果。谢谢在利物浦大学图书馆帮我查这个病的资料的yxt,谢谢试听率研究课上给我递纸巾的陌生同学,也谢谢煎饼摊前给我一个拥抱的陌生同学。
最近过得浑浑噩噩,有种情绪耗竭的感觉,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