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

那就是樟脑的香

甜而稳妥，像记得分明的快乐

甜而怅惘，像忘却了的忧愁

——张爱玲·《更衣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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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的冬天，记忆中的金石镇，总是黯然无光的天气，或阴雨连绵，或小雪纷飞。12月31日那天，正值元旦假期，林、宁、姝、我选择了留校，不愿回家。

龙王贴心的下载了网上最新的电影，投放在教室投影仪，当时播放的是《赵氏孤儿》。然而我并没有认真地去看这部很热的电影，上大学的时候才正儿八经地把电影看了一遍。

依稀记得，班上一个小个子的男生突然坐到我后座，没有提前招呼，直奔主题地说：“我们去打雪仗吧，下雪了！”我是不想去的，望了望前后左右，熙熙攘攘坐着的还是我们几个人，眼光转向窗外，昏暗的走道上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身影，于是，不带犹豫地走了出去。

雪下得很小，小得落在手心就化了。只得从人家车顶上扫些下来，揉成团，追打。

我突然停了下来，站着不动了，看了看时间，已经是19:00了，于是说了句：“太冷了，不玩了。”回到教室的座位上坐好，想见又不想见。19:20的时候，我扯了扯姝的衣角，低声跟她说了几句，姝知道一直以来我的内心以及现实的环境让我有多么煎熬，听完后毫不犹豫地拉着我就往外走。

那时候小镇的街道还很旧，路灯的光总是昏暗的，偶尔一个灯柱上的灯还会出现罢工的情况。

只有10分钟了，担心时间来不及，我小步紧跑着，姝说：“别着急，下雪天的路滑，当心滑到。再说了，他那迟到户，不会准时的。”

我什么都没说，继续走我的路。其实是当时压根不知道姝跟我说了什么，脑子里面一团浆糊，心里面也是乱糟糟的，这还是后来姝在闲聊时跟我提及的。

紧赶慢赶，终于是在19：30准时到了解放路和春风路的交叉口。

没记错的话，当时那个地方是叫下三角坪，那时候还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段。

忘记了，那天的夜晚温度是多少，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冷的感觉，只是在那儿等着。

期间姝跟我聊到过再等多少分钟不来就走的话题，我当时心里也想过这个问题，但是，还是相信，他会来的。

“呼呼呼~”、“嘎吱嘎吱~”急促而熟悉的呼吸声，板鞋踏在雪地里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。我知道，他来了。我跟姝说，挺声音是他来了，姝想回避，我一把拉住了“姝，这没什么的，你在这儿，正好是个见证人，不然又是一堆的说三道四。”姝收住了离开的动作。

我们见面时，四眼相对，竟无语凝噎。

气氛尴尬了几十秒后，我们都开口了，只是我是慢性子的人，说句话出来，还得在喉咙里面消化一下先，于是他开了头：“冷坏了吧，今晚爸妈出去得晚，跟他们耗了很长时间，现在才出来....”不等他说完，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：“没事，就当锻炼身体了。”

“我们以后还是继续做朋友吧，那些不好听的，不要管了...”“或者，或者我们做兄妹吧，做我妹妹，就不会有闲言了...”......

他说了很多，我始终摇头拒绝。

从开始到当时，哪怕是到今天，我都没有在他面前提到半个跟那些委屈有关的字眼。

最终，喋喋不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，我说：“我们还是做朋友吧。”因为“兄妹”这个关系在上初中时，留下过阴影，所以当时的年纪特别排斥这种关系。

姝在一旁也算是松了一口气，摊开了右手，手掌朝下，摆到我们中间，心意相通的我，把手搭在了姝的手背上，他冰冷的手最后搭在了我的手背上，当时我们低头喃喃地像是在说着“要一直都是好朋友！”

很快，元旦假期结束，就是年了，这一年的日子像是更多了些斑斓的色彩。

今天是年8月29日，距离年7月18日已有4年零42天。

源于生性粗放，我很少数着日子生活，但是年的那一天，到现在仍存留心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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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世木

90后，有着惊艳时光的微笑

温婉的江南女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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