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樟脑三角山的春雨

三角山的春雨

如果把春季分成初春,盛春和晚春,四月份无疑就是盛春了。四月的盛春,百花盛开,姹紫嫣红,一派欣欣向荣。就在这样的季节里和几个朋友相伴,再次登上了阔别三十年的家乡的旅游胜地三角山。

山上的气温明显低于山下,可山上春天的气息却一点不比山下淡薄丝毫。一进山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芬香。举目四顾,遍山漫野的映山红争相吐艳,把绿翠翠的山岚装扮得分外妖娆。暖阳把疲惫的心照得清透,暖风把浮躁的心吹得盈盈自醉。

与三十年前比,三角山的人工景点增设了很多,山间游览的小路弯弯曲曲,顺山而铺都是硬化了的水泥路面。尽管人工雕琢的痕迹明显,可山上的自然风光却永远不会改变,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让人叹服,让人陶醉。

漫步在聪明孔、读书台时,山峰上云雾缭绕,我们仿佛进入到了如梦如幻的仙境。大团大团白的黑的云朵在交错翻卷,就像无数匹黑马白马在奔腾。随之而来,天空突然下起了雨。

突然其来的雨水在崇山峻岭里淅淅沥沥的下着。有位朋友嬉戏地念道:啊,春天的云,少女的心。我们大家忍俊不禁。另一位同伴朗诵着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”,一边吟诵还一边摇头晃脑。那蹩脚的普通话里还夹杂着浓厚的家乡话,我们实在是憋不出了,一个个得笑得前俯后仰。春风携雨,阵阵寒意袭来,可我们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意。欢快的笑声在春天的雨中回荡着,我们撒开腿脚在雨中奔跑着,去找一个避雨水的地方。

就这样,在春雨中的三角山,一群老男人构成了一幅春趣画面。

中午时分,我们找到一处农家的小餐馆。约5O平米的堂屋用竹屏风将其隔成了两间,满屋子弥漫着竹子的清香。老板摆开八仙桌,端上一壶热汽腾腾的茶水,新茶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,沁人肺腑,呷一口口齿留香。

望着窗外的春雨刷刷地下着,听着树叶上的水珠洒落的声音,再听听雨滴在屋檐发出嘀达的声音,我不由想起“大弦嘈嘈如急雨,小弦切切如私语,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”的诗句。像是一幅烟雨朦胧的水墨山水画,更像是一首浪漫的抒情诗。春天的声音声声入耳,令人陶醉。

正当我沉迷于春雨的遐想之中时,老板端上了一盘软芡粑。大家眼睛一亮,欢呼雀跃,一哄而上,一眨眼一盘绿油油的软芡耙便一抢而空。很多年没吃到这具有独特香味、饱含独特乡味的软芡粑了,软芡粑吃在口里既筋道又滑口,更是香甜。在三角山上能有缘吃到这种当下人崇尚的“绿色食品”,心中的感慨无法形容了。

外面的雨仍然下个不停,绵绵的春雨萦绕在我的心头。以前在雨中,当春风带着微凉的寒意拂面时,我心里总会有一些寂寥惆怅的感觉。可今天在这迷人的三角山上,面对着大自然美好的景色,清新爽人的空气,碧翠葱绿的景色,将我心中的惆怅荡涤殆尽。心里满是惬意欢乐,一股暖暖的春潮涌上心头。历来春雨最受世人青睐,其中的韵味品者也各得精妙。在这春雨飘洒的三角山上,我掀开记忆的扉页,靜静回忆,细细品读,总有一番新意。朱自清的“春雨图”返璞归真,平和自然,悬挂在了我的眼前。我脑子出现了陆游的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”和苏东坡的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”的艳美至极的诗句。“春雨贵如油”我想可能是源于韩愈的“天街小雨润细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的名句吧,送别的王维也不忘描绘一番“渭城朝雨浥轻尘,客舍青青柳色新”的景色。

山上万籁俱寂,只有雨声在“噼噼啪啪”的奔放欢唱,在“淋淋滴滴”低吟,撩拨着人们的心弦。这份湿润的音韵中给人一种宁静的氛围,一种淡雅的情调。

雨势越来越大了。放眼远望,山坡上的映山红被翠绿包围着,被烟雾环绕着。再看看那错落在群山里的景点隐藏在茫茫云海之下,我突然觉得自已像是身处在画廊之中。都说三角山的夏季和秋季是旅游的最佳季节,依我看,春天的三角山山花烂漫,别有一番景色;春雨中的三角山如梦似幻,更有别样的韵味。

雨还在下。山上还有许多景点显然是没办法去了。但三角山的灵气,三角山的秀气,三角山雾气,三角山的仙气,真是让人惊喜连连,让人浮想联翩,让人流连忘返。

尤其是山上的一场春雨更加增添了心中的愉悦和遐想。游玩本身讲究的是一种心境,一种乐趣。能够在春天里欣赏到三角山的美貌,能够在春雨里领略到三角山的韵味,绝对不虚此行。

樟脑,本名张巍,浠水人。童年在巴河,少年在浠水,青年就飘泊在外。曾经做过文学梦。如今残梦仍留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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浠川迎雅客,四海墨飘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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